文 | 戴瑶琴
2018年海外华文小说新意迭出,“新”首先集聚为新力量、新题材、新思路;其次,“新”是三者形成“集合”,激发出作品的新质或新知。“新”的产生基于华文创作者的多年储备,是他们对历史/现实关系的思考、定位、实践。若从宏观视角检视,海外华文小说与中国当代文坛的关系也越发紧密:一方面,它重视及跟进当前中国热点题材;另一方面,它深入探究和持续开发“华文文学”母题。抛开“中国故事”和“他国故事”的分类,我将2018年海外华文小说的关键词界定为:改革与个人、都市与乡土、传统与创新。
两大创作群体
新创作力量汇聚成两大群体。一是“80后”“90后”华裔作者,他们喜欢将科学和文学有机结合,多元、浩瀚的宇宙思维影响创作视阈与选材。蛰伏多年的“70后”,作家已积累了一定数量的作品,在海外经历了较长时间的文学蓄势。固然,我们用“代际”来划定有先验性,淡化了作家的个性特色,并简化了文学传统的内在传承,但立足于文本,它还是折射出了一些共性的想法。李凤群的《大野》和柳营的《姐姐》都是质朴的现实主义小说,作者用相当厚实、绵密的细节,还原了“70后”一代人的生活场景,反思40年改革开放对城镇的干预、对家庭的介入、对女性的重塑。近年来,当“中国故事”已成为海外华文小说的重要题材时,文学创作中其实存在一种比较,即它提供着哪些不同的叙事视角和中国经验。我认为,从这两部厚重的长篇里,已浮现出一个新的“代际”议题,即“中国故事”从“祖辈”“父辈”,转向“我辈”。具体而言,是从仰望“父亲母亲”转向记录“哥哥姐姐”。典型的例子是“改革开放”同一主题下,“刘年”(张翎《流年物语》)与“姐姐”(柳营《姐姐》)恰好是两代人的不同经历:国企改制和民企创业。改革给父辈制造出命运转机,而“70后”似乎被视为改革红利的享受者,倏忽间已然长大。因此,追随改革进程的“70”后的同步成长与同步心路,成为这两部小说的最亮点。摆脱原生家庭是“70后”城镇女性“出走”的原动力,《大野》和《姐姐》回到20世纪70-90年代的生活现场,揭示可能的路向选择,比如爱情、婚姻、事业,也披露时代性的流行符号,比如“黑豹”和张楚。李凤群坦陈关怀“70后”的缘由:“我总会看见形象和性格都迥异的姑娘并肩走在街上,如此不同,又如此合拍……时间流逝,我的青春随之消逝了,这些姑娘们也消失了。她们散落在人间的各个地方。我常常想起她们的面容,常常追问:经过这么纷繁的时代,她们的人生,有怎样的经过,后来又到达了哪里?”柳营也提及相似的写作初衷:“一直想写一本关于《姐姐》的书,关于这一代女性在这特殊时代里所承受的和所遭遇的,以及她们在寻得经济独立的同时,如何保持着对精神独立的曲折又坚韧的追求。”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原文较长,读者有意细读,请点击链接: 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cp0X4hiJXG8TMGJVn9lfEQ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 柳营计划三月底来访亚城举行读者见面演讲会。届时将签名售书。具体日期,敬请注意通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