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时候托毛爷暴政苟民,俺很瘦。因为不吃猪肉,别的也没有啥可吃的,俺的卖相不太好。中学老师形容俺“面带菜色,营养不良。”
丫挺的就差再给俺定性为“灾民”了。毛爷时代为了维持红朝面子,不许外地灾民进京乞讨。所以,俺早年在北京从没有见过讨饭的。不过,后来这十来年,北京火车站,街头,城乡结合部,地铁,城铁,经常出现乞讨人群。还是乞讨专业户讷。这事儿让俺感叹:还是外地草民出人才么。
来
美国后,俺终于可以放开吃了。多少年来,俺命贱可是胃口好。用老北京草民的话说,吃什么都香,跟猪似的,不挑食。尤其,过去这十年多,福建乡亲们跳船偷渡
越来越多,跟海军陆战队似地不要命地冲上岸,一脑袋扎进中国饭店打黑工赚黑钱不上税,再跟北京和上海人当年挤着住那样省房钱。还过分不少:据说牛腰那地
方,论床位出租,连一个屋子都多余了。攒了钱,福建乡亲们就出来开播肥店。虽然装潢上很俗,大红大绿的跟老广杂碎店一样土气,供应的食物还很不错:海鲜,
肉类,寿司,蒙古烤肉,十元左右随便吃。俺们那里最早还有大脚红蟹供应讷。大概有十年左右吧,俺是经常出没在海鲜播肥店大快朵颐。
此外俺喝啤酒跟水一样喝。十年功夫,俺从小瘦子演变成胖子,
一副生活在社会主义制度中的理想身材:腰围最大。如果身边再围着一堆人毕恭毕敬点头哈腰的话,俺就成了来美国视察的朝鲜的太阳金大爷了。
这样子挺了几年,又从不锻炼,俺的老心脏终于跟党中央发脾气了:不能总叫俺干活不休息么。老心脏把俺放倒了。那次,真真的感觉到生命的脆弱:已经听人说话象远处传来的,喘不了气。
从那天起,俺下决心要改变生活习惯:少吃油腻,减少食量,别再跟猪一样咣几咣几地吃播肥。开始每天走路,非要走的满头汗,腿部肌肉发紧有酸痛感才行。平时,每天一顿幸福卫生牌面条:生蒜,葱,香菜,番茄,罗卜,青菜,豆腐,鸡蛋,虾,鱼片,醋,榨菜。根本没有油盐糖类。
俺们这里一位女性朋友也到了俺这般岁数。她和几个朋友一起每天走路锻炼身体,外带”减肥。“
她们口号是”管住嘴,迈起腿。“非常精辟。其实,要想保持身材不走形,身体健康,只有这二条。天天运动,身体器官得到适当应用。注意食物,防止过分营养。双管齐下,自然让身体处于最好境况么。
她们据说每天城体重,非要看到体重减少,论磅计数。我也是这样。每天称体重,多二磅就有点不自在了。不过,运动减肥半年多,也只从二百零五磅减少到一百九十磅,就再不容易减了。最好时候一百八十五磅,那可是狠心不吃,拿萝卜瓜子黄瓜填肚子才有啊。
减
肥,必须斤斤计较才能成功。而且,还得有个最终目标:比如,医生说俺的体重要在一百六十磅才算合适。这样算下来,还有三十磅鳌肉得打发啊。减肥这事情是越
减越困难麽。搞到最后,没有毛爷上井岗山作土匪的狠劲头,就不会达到目标的。根据我现在这种”革命意志消退“的心理,觉得总听人说,”啊,你瘦了“就应该
可以住手了,恐怕俺不会达到这一百六十磅的最佳重量了。俺现在是”革命小酒,天天喝,不多喝。得意海鲜,周周吃,不多吃。轰轰烈烈走快步,天天走,不歇
着。“
估计保持现状容易,再捎带减肥十磅就可以了。凡事得适可而止,量力而为么。听说那几位朋友每次走三,四英里,将近二个小时才行。她们邀请我去作党代表监
军,我想想还是算了吧。到时候,走不过娘子军,这小脸面就没有地方挂了么。毕竟监军要与民同乐,一起走嘛。
减肥也是一步步走出来的。步步为营这句话很有道理。走半天,只有在最后一段内才满身出汗,肌肉酸痛,才真起到作用了。前面是铺垫,但不可少。人生也如此。你从前的每一步都为后来作根基。除了朝鲜这样的父传子,子传孙的红色封建王朝外,咱草民们不能指望一步登天么。
走步,到了这般岁数才知道好处多啊。发病之前,俺的”老支部书记“已经有些不中用了。俺以为是岁数问题:枪老了么,不能说打就打了。有段时间是毛爷警告的”
枪指挥党“的状况。能不能打,什么时候打,打多长时间,能否全歼得胜回朝,要看老支书的情绪。这事情搞的俺很郁闷:这么早就不能为党和人民工作了,太可惜
了么。其实,这是俺那颗老心脏的预警信号,俺当时没有想到。现在锻炼半年之后,腿部有力。发现俺村的老支书再次焕发青春,恢复到党指哪打哪儿的水平了。这
让俺喜出望外了:看这样子,进了中央顾问委员会,俺也照样能为人民服嘛。人老心不老,心劳枪不老。俺没有其他要求了。
最后,希望各地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的老华侨们老帮子们,看完这俺片苦口婆心,务必走起来,管住嘴,让咱们的晚年身体有保证,才能保证晚年幸福么。